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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懿听说谢家今年的年例居然会发不出来,心里一动,便含笑上前给谢顺平也斟了一杯茶,送到他手边,才坐在他身边,漫不经心地问道:“可是谢地今年的收成不好?”
谢家是谢地之主,就如小型的朝廷一样,在谢地可以收赋税,征徭役,设官衙,立刑名。
象州王的王府外院,就是三公六部的朝堂缩影。而内院,虽说还没有后宫那样大的格局,但是由于谢家嫡系五房依然聚族而局,要管的事,也不比后宫少多少。
谢顺平犹豫了一下。谢家的年例,由谢家外院掌管,每年拨给内院,再由谢家主持中馈的主母按旧例分发到谢家嫡系五房。
象州王谢成武、世子谢顺平是谢家长房嫡系,每年可以分到年例的一半。另一半,由剩下的四房从长到幼,按例递减。
绘懿见谢顺平一脸踌躇的样子,知道大概是跟谢家在谢地一年的总收益有关,所以他才会这样开不了口。——自己如今在谢家人眼里,多半不仅是个外人,还是个身份可疑的人物。
想到这里,绘懿就没有再深究下去,便起身道:“世子爷若是不便明言,暂时不说也行。只是这几日,已经有三婶婶同四婶婶过来试探过。妾身之前没有掌家,当然无可奉告。这次却是名正言顺地从娘亲那里接过了主持内院中馈之责,倒是不能再如以往那样推脱下去。——还得想个明公正道的法子,把她们都打发了才是。”又转了话题道:”世子爷晚上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好吩咐厨房准备晚饭。”
谢顺平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亭亭玉立的绘懿,又想到她姐姐绘歆,还有绘歆生下的两个儿子,不由往绘懿的肚腹处溜了一眼,暗忖道:绘懿虽然是上阳王的女儿,可若是有了我谢家的骨肉,定然就会站在谢家这一边。上阳王就算派她过来不怀好意,也低估了女生外向的程度。便打算在绘歆回来之前一定要在绘懿这里加紧做活儿,好让她有孕。这样等绘歆回来以后,自己就不用再到绘懿房里,戳绘歆的眼睛了。且绘懿能干处,不下绘歆,其作低服小、能屈能伸的程度,甚至连绘歆都赶不上。
谢顺平就微微一笑,伸手拉了绘懿坐在身旁,道:“既然你已经接过了掌家之责,跟你说了也无妨。——我们谢家今年的年例,只收了一半上来。另一半,让六弟给弄没了。”谢顺平口里的六弟,便是谢家二房的嫡次子——谢顺才。
谢家嫡系五房的嫡子都一起排序。大房有三个嫡子,二房只有两个嫡子。三房有四个,且有一个嫡子生在二房的嫡长子之前,所以谢顺才便排行第六。
绘懿听说是谢家二房的人弄没了一半的年例,就笑道:“这有何难的?——既然是六弟的错,就让六弟赔好了。”
谢顺平哑然失笑:“哪有那么容易?——此话说来就长了。”
绘懿便道:“我是妇道人家的小见识,只知道欠债还钱。若是二房弄没的,就跟族人说了,想来他们就不会盯在我们头上了。”
谢顺平起身走到床前,背着手看着窗外,道:“我们成婚那日,江南王的人偷袭了我们谢家在西边的制钱局,将今年尚未入库的一半制钱全给截走了。如果真要纠起责任来,他们说不定会把我们也拖下水。”
绘懿在他身后不屑地撇了撇嘴,又灵机一动,想起一个法子,便笑容满面道:“既然是跟我们有关,倒是不能粗糙行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世子爷刚才说,只弄没了一半的年例,那还有另一半,应该已经入库了吧?”
谢顺平回身打量了绘懿半晌,才点了点头,道:“看来你真是长进了。——如此这个家让你来当,倒是最合适不过。娘比我和爹的眼光都要好。”
绘懿红了脸,嗫嚅道:“我有说错什么吗?”
谢顺平摇头道:“当然没有。你倒是问到点子上。只是那交上来的一半的年例,是我们大房的。剩下的另一半,才是另外四房按例可分的。我们大房的年例,算是已经入了库,没有损失。只是另外四房,就免不了要勒紧裤腰带了。”
说完这话,谢顺平微微一笑:若不如此,怎么能将谢家别的房捏在手心里?若是他们也有了诸多进项,随时能找他们大房的麻烦。到时候为了更大的权势,谢家先分崩离析也不是不可能的。他要做的,就是在这一天到来之前,先钳制住谢家别房的势力,让他们想逼宫,都没有那个实力。
绘懿想得当然同谢顺平不一样。
她皱着眉头低头苦思了一会儿,才抬头怯生生地道:“听世子爷说了这么多,妾身倒是有个主意。不知世子爷愿不愿意听妾身说一说?”
此时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屋里的光线也黑了下来。就只见绘懿一张白皙到透明的小脸,在房间里栩栩生辉。
谢顺平心里一动,便回身坐到她身边,听她一行说,一行就搂了她到怀里。右手揽住她柔润的细腰,左手便爬上了她高耸的胸口。
“世子爷……嗯……啊……为何不……先对谢家人说明缘由,再将大房的年例拿出来,按旧例分给别房的人……?”绘懿一边尽力按着谢顺平不安分的手,一边不忘说出自己的打算。
“他们也不缺吃少穿,分什么分……你的……如何会这样大……没生过孩子的妇人,有这样大的胸乳,真是少见……”谢顺平急急地解开了她的紫羔皮短襦,低头便吮吸了上去。
绘懿倒吸一口凉气,一边抱着他的头,一边嗔道:“人家天生如此,你难道见的女人还少了?……”
谢顺平嘴里正忙乎着,就抽不开身答话。
绘懿便又断断续续地道:“都是一家人,做事不用这样绝吧?……不要大力咬……我们大房的年例照旧,另外四房却一点都没有,他们能同意?……嗯哼……”
这边说着,谢顺平已经将绘懿抱到了帐子里面,放下外面的帐子,里面更是黑沉沉的,只有绘懿掀开的短襦里,露出莹白的肌肤。
谢顺平便一边脱衣服,一边道:“谁让老六没有守住制钱局?——怪得了谁?”
绘懿将身体敞开,柔顺地接纳了谢顺平。
看着男人在自己身上疯狂驰骋的样子,绘懿心里微微冷笑,面上还是不断地轻哼呻吟,恰到好处的扭动磨缠,将谢顺平箍得要疯了去。
等谢顺平发了出来,绘懿才起身端了水盆和帕子过来,一边给谢顺平收拾,一边继续劝道:“依我说,还是将我们大房的年例拿出来,按旧例分吧。这样一来,我们只损失了二分之一的年例,却能既让谢家二房承我们的情,又让大家知道,是二房出了茬子,却是我们大房拿自己的东西出来补的。”
谢顺平闭目躺着,一动不动,让绘懿收拾。
绘懿就又道:“世子爷不是一直想把制钱局收回来?——这不是一个极好的由头?”
谢顺平这才睁开眼来,拉了绘懿在身旁躺下,眉开眼笑道:“我竟不知,我娶了个女谋士回来”
绘懿一手慢慢地在谢顺平赤luo的胸膛上划着圆圈,一边曼声道:“妾身只是些小见识,哪敢称谋士?不过就是将心比心罢了。”
谢顺平拨开绘懿的手,起身去拿了扔在一旁的袍子,穿戴起来,又沉吟道:“你说得倒也有道理。我们拿出一半的收益,可以既拢住谢家另外三房的心,让他们同二房生隙;又可以借此事,让二房把制钱局和手里的兵。都交出来。——不过,先得提出让二房赔补,若是他们拿不出来,就要将以前吞下去的,给我吐出来”
谢顺平越想越兴奋,便匆匆扔下一句,“我去爹娘那里吃晚饭,你晚上自己用饭吧。——不用等我了。”
绘懿躺在床上,见谢顺平风一样地出了屋子,出神半晌,才叫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卢儿进来给自己收拾。
卢儿也是范朝晖命人精心给她挑得通房丫鬟,本是主母*房时在一旁伺候的。只是谢顺平不喜欢这些下人旁观,所以还一次都没有派上用场。
见绘懿白皙的身子上,红痕处处,卢儿吃吃地笑道:“二夫人现今真是世子爷心坎上的人。我们王爷还担心二夫人不能讨得世子爷的好去。——实在是过虑了。”
绘懿知道卢儿口里的“王爷”,说得是自己的爹爹上阳王范朝晖,心里微微叹了口气,道:“卢儿,以后我要忙起来了,世子爷就交给你了。”
卢儿乖巧地应道:“二夫人放心,卢儿一定不负王爷所托。”
绘懿知道,卢儿有一手本事,不足为外人道也。——既然姐姐已经有了两个嫡子,自己又说不出来,那谢顺平,也不需要再有儿子了。
谢顺平回去了象州王府,又跟象州王商议到深夜。
两人便议定了先将年例丢失的信儿传出去,让谢家的所有人都知道,此事是二房的人管理不善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