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第二百七十八章新人下
※正文307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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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懿听了爹爹的话,不由有些心惊肉跳,只轻声道:“可是谢家,到底会是我的夫家。若是谢家不好了,我……”
范朝晖嗤笑一声:“夫家?说得倒亲热,你还没有嫁过去呢。——果然是女生外向。”语气十分萧索。
绘懿有些脸红,只低声道:“女儿不敢。只是姐姐心里只有谢家和姐夫,爹爹想也是知道的。”
范朝晖点头,有些无奈道:“这也得靠你去劝劝你姐姐,不要执迷不悟,为他人做嫁衣裳。”
绘懿沉默半晌,道:“姐姐帮着谢家,未必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又鼓起勇气,看着范朝晖道:“爹爹那年灭了慕容家,也是祖母的娘家。祖母如何跟爹爹说来着?”
范朝晖看了绘懿半晌,倒是有些对她刮目相看,就道:“你还真是变了不少。”
绘懿苦笑:“爹爹不知我在那傅家村,都过得什么日子……”话音未落,已是哽咽起来。
范朝晖叹息道:“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给你报的。那傅家村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绘懿这才觉得好受些,拭泪道:“女儿就多谢爹爹成全。”
范朝晖摆摆手,继续对绘懿解释道:“你想到祖母,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灭慕容家的时候,你祖母已经是范家的太夫人了。她的亲生儿子,是范家的族长。她在范家的地位,就是不要娘家,也无可动摇。这种时候,夫家的利益,跟你祖母的利益,已经融为一体。且对你祖母那种地位的人来说,已经无所谓夫家和娘家了,只有儿子的利益。”
“而你姐姐现在在谢家,不过是世子妃。谢家嫡系又多,能人也不少。谢顺平不过是占了嫡长的光,他的才干,其实并不是谢家最强的。你姐姐的儿子也还小。她根本就离不开娘家的支持。”
“若是她现在有本事做上谢家的太夫人,我立刻出兵帮她立她的儿子为象州王。——可是你觉得,你姐姐有可能马上做谢家的太夫人吗?若是不能,你姐姐辛辛苦苦帮了夫家,来跟娘家做对,等把我们范家弄垮了,你以为你姐姐,还能稳稳当当地做她的世子妃?你以为她的儿子,还能顺顺利利地活到成年?”
绘懿觉得有些道理,可想到谢家的情形,又忍不住道:“可是我在谢府住的这些日子,看见姐姐的婆母,对她是真心疼爱,甚至比娘都……”
范朝晖摇了摇头,笑道:“看来你还是不了解谢家。——我的话也说得够了。有些话,你可以转告你姐姐。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取舍。”又顿了顿,“如果还是想不通,要一意孤行,也不过是个糊涂人。——我也用不着再替她操心了。她大了,翅膀硬了,一心为别人着想,也由得她。”
绘懿忙道:“爹爹放心,女儿一定会说服姐姐。”又补充道:“就算姐姐不主动帮着我,至少也不会给我添乱的。”
范朝晖点点头,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为我范家立了功,以后自然不会亏待于你。——你只要在谢家内院做得了主就行。至于外面的争战,就不与你相干了。”
绘懿还是有些迟疑,“谢顺平,到底是我们姐妹的夫君……”
范朝晖起身走到楼梯口,就要上楼去,只丢下一句话:“也不是让你兴风作浪。只是见机行事,不让谢家太平顺而已。就算谢家有什么事,你是我范朝晖的女儿,还怕不能全身而退?”又回头道:“你不会有你姐姐‘好女不二嫁’的迂腐念头吧?”
范朝晖慢慢往楼上走去,“若是你爹大事能成,你就是公主。皇帝的女儿,还愁嫁……?”
“你在北地待一年。这一年里,会有专人过来教你,怎样做世家‘称职’的媳妇……还有人来教你,认识谢家嫡系各房,了解他们的关系和隐秘……”
范朝晖嘴角噙着一个苍凉的微笑,慢慢消失在楼梯口。
绘懿在楼下想了半晌,终是拿定了主意。
她不是姐姐,她已不是完璧之身,还有个不能曝光的女儿在。
谢顺平无论现在对她如何怜惜,可是新婚之后,却很难说。且她当年困窘之时堕胎,伤了身子,多半很难再生育了。——既然没有儿子,她何必为谢家做牛做马?
而范家,却是她最终的倚仗。若是爹爹真的大事能成,自己就算改嫁,也能嫁得比现在称心如意,不用跟姐姐分男人。
想到此,绘懿就拿了主意,便起身也到灵堂里去了。
灵堂那里,宾客正来来往往,人声鼎沸。
范忠忙里偷闲,正要回去吃晚饭,又有人小跑过来,凑到范忠耳边回道:“大总管,程家来人了。”
范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皱眉问道:“什么程家?”
“就是大夫人的娘家……”
范忠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忙道:“带我出去迎他们。”
急匆匆地到了外院接客处,范忠看见大夫人的嫡亲哥哥程越文带着嫡妻贺氏和一个一身孝服,娇娇怯怯的小娘子正在等他。
见范忠过来,程越文起身道:“大总管亲自来迎,真是不敢当。”
范忠有些尴尬地答道:“程大爷不是一般人,哪能怠慢?”说着,就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他们迎进去了。
程家今日只来了程越文、贺氏和程家二房的庶女,如今依附大房而居的程馨芳。上次程家就企图将程馨芳送进来,结果被范朝敏吓走了。现在听说王爷新娶的王妃没了,加上大家都知道王爷的世子又不是亲生子,而是侄子,就赶紧又将她送过来,势必要将同范家的联姻继续下去,且要让范家以后的主子里,有程家的血统。
程家人到了灵堂。程越文和贺氏都只上了香,行了礼。而程馨芳却三跪九叩,做足了功夫。
则哥儿都看在眼里,也不答话,只同对平常人一样,答了礼。
绘歆和绘懿看见舅舅、舅母来了,也是热泪盈眶,就起身过来说话。
程越文和贺氏乍一见到绘歆和绘懿都在这里,就吓了一大跳。
程越文结结巴巴地问道:“绘歆,你……你……你怎么在这里跪灵?”
绘懿担心姐姐又说错话,忙拦在里头,道:“舅舅有礼。我们姐妹担心爹爹伤心过度,特地回来告慰爹爹。且王妃是我们北地唯一金册封妃,我们回来,也是尽为人子女的一片孝心而已。”
程越文就有些恼怒:自己的妹妹,才是王爷的原配正妻,却到今日都没有封号。——现在北地的人说起来,都只知道安妃是王爷唯一的正妃,安家是王爷的岳家。而程家,都不知被忘到哪里去了
想到此,程越文就虎了脸道:“不成体统。——不过是个继室……”话未说完,绘懿就知道不好,赶紧拉着绘歆退了两步。果然一块小木条擦着绘懿两姐妹的胳膊飞过来,啪地一声砸在程越文的嘴上。程越文的嘴立刻肿的如两根香肠。
绘懿见了舅舅的样儿,忍了笑道:“舅舅慎言。如今这里,我们都是仰人鼻息吃饭,若是不知好歹,胡乱说话,会吃更大的亏也说不定。”
程越文的怒气也被这一木条给砸回去了,就含糊不清地道:“知道了。你们仔细些,我们去见王爷。”说着,就拿眼睛在灵堂溜了一圈,便看见在孝子那边,一个披麻戴孝,俊逸非凡的少年,厉目似刀,正冷冷地看着他。
程越文不由打了个寒战,便忙带着贺氏和程馨芳出去了。
到了外面,贺氏拿了帕子拭泪道:“老爷在灵堂被人打了,如何不找范忠过来问个清楚?——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人家还当我们怕了他们范家”
程越文的嘴上火辣辣地疼,又被妻子戳了痛处,面子上过不去,就呵斥道:“妇人之见——我这叫卧薪尝胆,忍辱负重”
贺氏不敢再言,便低头跟在程越文身后,到了风存阁里。
范朝晖在顶楼听说程家人到了,本不想见。可范忠悄悄说,程大爷在灵堂出言不逊,被世子教训过了。就又改了主意,道:“让他们在楼下等着,我一会儿就下去。”又吩咐范忠,准备饭菜,今日来的这些亲戚和族人,都要一起吃一顿饭才是。
范忠忙领命而去。
程家人在一楼等了半天,范朝晖才披着大氅缓缓下楼。
程越文赶紧起身行礼道:“见过王爷。”
“坐。”范朝晖随手指了指下首的位置,自己就在上首坐下。
程越文点头躬身坐下,又殷殷勤勤地叙了寒温,方才在灵堂里的怒气,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范朝晖一言不发听他恭维完了,才颔首道:“费心了。等会儿一起去吃顿晚饭,都是亲戚。”
程越文有些欣喜,马上答道:“应该的,应该的。”说完,又把程馨芳叫过来,对范朝晖道:“王爷,这是我们程家二房的庶女芳姐儿。”
程馨芳就羞答答地飞快拿眼角斜睨了范朝晖一眼,便起身屈膝福礼道:“小女子程馨芳,见过王爷。”莺声呖呖,很是娇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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