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家后来费了很大劲才追查到当时战场的情况,弄明白当时的家主是被萨嫚以心头血种了降,降头术中最为阴毒的血降,等欧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就立即联系了最为德高望重的降头师,甚至找到了当时最厉害的巫师,可是所有人都素手无策,欧家的子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个的在眼前死去,小乔,你能想象那样绝望的场面吗?”
欧锦越阖上了眸,年轻的脸庞上透着一丝凝重。
欧家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家主因为此事,极为愧疚自责,在接受家族问责的时候,就已经病重身亡,只留下了一本记录他跟萨嫚所有过往的日记。
降头术比蛊毒可怕之处就在于,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中降、中的什么降,潜伏期又有多久,降头发作之后,只有下降之人,才能解开中降者身上的降头。
萨嫚作为出色的降头师,她有的是办法将自己的行为掩饰下来。
她故意当着欧家家主说出那样的话,是为了报复,更是一种判刑,对他也是她的爱情的一种宣判。
以生命为代价。
可是欧家其他人又何其无辜……
“后来呢?”
安墨染颤抖了一下,海风吹过,她突然觉得有些冷。
不是身体,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寒冷。
听到这样的故事,她的反应不是质疑,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复杂。
欧锦越看了她一眼,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到了她身上,“为了孩子,不要逞强。”
“……”
不等安墨染说什么,欧锦越眼神又变得有一丝压抑。
唇瓣微启,“后来欧家竭尽所有,终于找到了一种办法,能控制欧家子孙身上的降头,将降头术的危害,集中到了欧家当任家主的身上,保住了其他人。”
“当时的家主,是欧泽西的什么人?”
“是他祖父。”
欧锦越阖了阖眸,再睁开时,显得冷静了许多,看向了不敢置信的安墨染。
她唇瓣微抖,手紧紧的抓着他披到她身上的外套,“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欧锦越笑了笑,笑得虚无缥缈,“自私吗,不是堂哥一脉,就是整个欧家断子绝孙,更何况当时的情况,只有堂哥一脉与那位家主血缘最为亲厚,除了他祖父,根本没有人能承受降毒。”
也正是因为欧泽西的祖父为整个家族做出了牺牲,自此之后,欧家就再没有发生过任何人为家主之位争斗的现象。
稳稳的从欧泽西祖父,一直传到他手上。
而他们这一支,被视为血统最为端正的嫡系,也因为夫人的早死,子孙越来越少……
欧泽西的母亲只来得及生下他一个,就已经被降毒侵害的病入膏肓。
三年,就像一个期限。
一旦欧家家主娶妻,行房事的时候,自身身上的降毒就会进入夫人的身体,就像慢性毒药,不出三年,必死无疑……
而男人本身却不会有事。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一个个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