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出的箭弩又快又准,而且几乎没有中断,除了对方技艺高超之外,还有弩箭特制,才能让这些敌人连发,短时间内消灭对手。
这等实力,不管是谁来,都不会有好结果。
又有多道箭失射来,剩余几十骑皆落于马下,他自己在接连躲了几箭之后,在有树林遮蔽的夜色下,根本看不清射来的冷箭,不一会儿,就身中数箭。
“停下。”树林里传来一位男人的声音,王胜之下达命令之后,手持三十连弩向上官云雀靠近。
此时上官云雀已经没有还手之力。
王胜之持连弩对准他的要害,说道:“你就是那个叛军头子身边之人,你们还有特殊云绣,说出你的身份,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上官云雀仰天长叹,得知自己再也没有机会。
想来李业和江贵叹已然逃走,否则塘西渡口不可能颓败得如此之快,自己带着这些骑兵,已然成了送死之举,面对这些尸体,他有些怅然。
“曾经有人和我说过,在这样的世道里面,选择很重要,面对机遇和蛊惑,我选择了一条不归路,若是早知道陛下天威,我又何必做出如此举动?”
王胜之冷然说道:“陛下天威当然是尔得不能冒犯的,你算哪根葱?”
上官云雀这才报出自己的身份:“在下杭州上官家家主,上官云雀。”
王胜之眉头皱起,他虽然不知道上官家是干什么的,但看他不仅是位家主,还能带这么多骑兵,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物。
无论在哪里,骑兵都是各个军队最重要的资产和战力,哪怕损失一骑对于军队来说,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这里却足足有上千骑。
可惜,这个叫上官云雀的家伙应该没打过仗,否则不会明知树林里有伏兵还率领骑兵轻易冒进。
“既然你是上官家的家主,那便留你一命,等陛下审问你时,你好好回答,说不定陛下还能饶你一条小命。”说罢,王胜之命令属下将上官云雀押走。
至于他身上中的箭失,王胜之查看过了,幸亏他躲得快,箭失没射中要害只是轻伤,稍微吃点苦头不碍事。
武安宣那边,进退两难之时。
罗武已然带着江船上的警备军返身,他们将四门火炮推出,对准岸边就是一顿狂轰滥炸,在漫天炮火与烟尘中,大部分死士都变成了尸体,武安宣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直到自己陷于炮火之中。
“呵,狗皇帝……”
话未说完,一枚炮弹落在武安宣的脚下,当即爆炸。
他的尸体被炸得血肉纷飞,没了全尸。
至此,塘西渡口一役基本结束。
秦怀道带着程处默几人清点人数,分析战果,他们依然复制了在津门渡一役般的神话战场,以警备军百人加上狙击团暗中埋伏的千人打了一场没有战损的战争。
而李业带领的十八望族世家,损失中型船只三十六艘,大型船只两艘,攻城床弩一架,其余损失若干,预计死伤死士超过一万人,再加上千人骑兵,老底基本打光。
从此以后,江南再无叛乱根基。
入夜。
杭州刺史李玉芳携杭州别驾、杭州司马,六司参军在杭州府等待最后结果,当部下传来官船上无人能及的战绩时,杭州府的所有官员都震惊无比。
“一百人,加上一千人的弩手,陛下干掉了十八位望族世家上万死士组成的联军?”杭州司马眼睛瞪得熘圆,身为武官的他,不敢相信仗还能这么打。
部下补充道:“事实上,大部分死士都是陛下亲自带领的一百警备军与几名大汉开国将军配合,共同击败的,弩手只是作为弩箭援助,还有最后消灭了千名骑兵而已。”
杭州司马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以一当十,这分明是以一当百!
陛下这是要成神!
他听到这里,已然没有任何犹豫,拱手拜向李玉芳:“剌史大人,陛下实力超群,又血勇当先,如此天威,我等不该再有犹豫,现在出手,还能落得个剿叛有功之名,若是等一切尘埃落定,到时候的局面,可就不好说了。”
众州官亦是如此态度。
他们都被这种战绩给吓到了。
李玉芳见众人齐心,便下定决心:“好,我早已下令今夜封城,一只苍蝇都无法从城中飞出,接下来,还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将十八望族世家的人马全部抓捕!”
“诺!”
另一边,李业与江贵叹一路逃亡,来到城墙之下。
见守城士兵比平日多了不少,二人心知不妙,定然是杭州府提前就做好的准备,若是今夜他胜,双方自然相安无事,若是败了,借机抓捕自己,好献上人头捞笔军功。
“李玉芳,竟然暗中阴我,等着,只要我出城去,定然要杀你全家!”李业在一旁咬牙切齿之时,江贵叹也无力地看向城门之处。
现在说狠话有什么用,出得去再说。
街上的官兵渐渐多了起来,到处都是抓捕和求饶的声音,今夜杭州局势地震,明日之后,又会是一副全新景象。
可惜这些景象并非李业所期待的那般好。
就在两人走投无路之时,暗处有道声音响起。
“输了便输了,何必垂头丧气。”
两人吓了一跳,转身看向身后,只见一位句偻老人,悄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
李业警惕地盯着老人,厉声呵斥:“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无礼。”
老人笑呵呵地向两人行礼,而后说道:“十八皇子让我向两位问好,此役无果,还请李少主勿要焦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业双眼微眯,这个世界知道十八皇子的人,没有几个,既然此人能说出十八皇子,就代表着对方确实是十八皇子的人,而他能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自己可以逃出去了。
江贵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反问老人:“十八皇子?什么十八皇子?”
李业冷眼看向江贵叹:“有些事不要多问,跟着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