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供应商冲到二楼,下令手下开始搬货。
商城护卫早就得到消息,没人上来阻拦,甚至看到大家过来时悄然离开,这帮人正在气头上,没留意这个细节,颐指气使,时不时骂几句下人搬货速度太慢,吓得来逛商城的客人纷纷避开,议论纷纷。
这帮人有备而来,带着不少下人,没多久就就货物全部搬空,扬长而去。
贾有财得到货物搬空的消息后,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一沓协议来到一个雅间。
雅间里,罗武正在看兵书,见贾有财过来,不敢托大,起身问道:“贾管家,可是轮到兄弟们上场了?”
“这是当初的协议,交给你了。”贾有财将协议递给罗武。
“放心吧,阿叔交代过,保证一文不少的讨回来。”罗武接过协议看看,将地址记下,迅速规划出一条讨债路线,免得走冤枉路,旋即大声喝道:“兄弟们,都给老子出来,干活了。”
一大帮健壮汉子从内院出来,都是战斗力强悍的近卫营士卒,足足一百人,清一色的立领中山装,当初秦怀道设计的秦家庄护卫专用服。
“走,讨债去。”罗武大手一挥儿,带着人出发。
众人跟随身后,列着整齐的队伍,气势如虹。
“精兵,虎狼精兵呐。”贾有财看着这一幕眼睛大亮,呢喃自语,不由得想起当年跟着秦琼的峥嵘岁月,心中激荡。
近卫营走出百货商城,走在马路上,整齐划一的步伐,冷酷的表情,统一的着装,顿时引来无数人围观,指指点点,一些少女更是看痴了,找人打听。
罗武谨记秦怀道命令,有意立威,昂首阔比,目不斜视地往前。
“踏踏踏!”
一百人整齐的脚步声震荡四周,令人动容。
很快,一行来到东市一家布店,罗武手一举,全体停下,令行禁止,让人看着赏心悦目,热血沸腾。
店铺掌柜出来问道:“你们是?”
罗武拿出一张协议,故意大声喝道:“秦家庄卫队特来讨债,你于半年前跟秦家庄百货商城签署供货协议,其中约定未到期撤货,罚款每月供货总额三倍,你每月向百货商城供货一百匹布帛,有粗布,有细布还有丝绸等,累计价值一千贯,三倍就是三千贯,鉴于你私自撤货,特来讨要罚金。”
就算惩罚,也要站着道德制高点上。
一番话往日炸雷,震荡四周,方圆几十米无数围观人群都听得真切。
大家一听是这事,纷纷熟络布店不讲信誉,既然有约定,哪有不到期就撤货的,这不是害人吗?
罗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事情闹得越大,山东世家和江南士族越丢脸,秦家庄越被人同情,获得人心。
布店掌柜没想到来这招,顿时被架在火山烤,心急如焚,想要解释,挽回脸面和信誉,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股怒意涌上来,呵斥道:“罚金是你们规定的,我们可没同意。”
“没同意你为何还签约?”罗武反问。
“那不是为了进你们商城卖货嘛,天下哪有罚金一说?你们秦家庄行事也太霸道了吧?”
罗武可不是好欺负的,怒斥道:“借着我们百货商城卖货赚钱,现在想自己开一家同样的百货商城竞争,这能理解,也无所谓,生意嘛,谁都能做,但你不能提前撤货,白纸黑字,说到哪儿都不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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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掷地有声,还将其中道理直接点破。
大家一听真相,都投过来鄙夷的眼神。
这个时代的人很纯粹,很注重名声和信誉,竞争都能理解,但为了竞争就采用卑劣手段,为人所不齿。
罗武见舆论造势的差不多了,不想给对方申辩机会,免得生出变故,呵斥道:“马上交罚金,否则别怪我们冲进去自己拿了。”
“光天化日,你敢?”掌柜气得脸色铁青。
罗武等的就是这句话,就要动手。
殊不知掌柜的也很生勐,喝道:“来人!”
几十名彪形大汉从店铺冲出来,一个个拿着铁棒,木根等物,眼神不善。
“哟,这是知道我们回来,早有准备啊?”罗武不屑地冷哼一声,喝道:“胆敢暴力违约,欺我秦家庄,简直罪大恶极,一小队,各老子打!”
一小队,十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指虎戴上,秦怀道这两天特意打造的,方便大家动手,毕竟长安城内不能带兵器,怕大家吃亏,指虎正好。
十人眼中满是戏谑,忽然战意爆发。
“杀!”
一声怒吼,十人几乎同时扑上去,如勐虎下山。
几十名彪形大汉看着吓人,但对付普通的街头小混混还行,在近卫营面前根本不够看,十人冲上去一拳一个,一脚一双。
只一会儿功夫,几十人全部被放倒在地,痛得满地哀嚎。
近卫营的人本就力量大,下手没留力,加上指虎这种大杀器,一大半已经被活活打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围观人群以为只是昏迷,没人在意。
掌柜的见几十人打不过十人,几个呼吸就全都躺下,顿时胆寒,悄悄后退,罗武看得真切,威逼上去,盯着对方说道:“再问一次,交不交罚金?”
“不,没有,我不交。”掌柜的慌乱说道,三千贯可不是小数目,别说没有,有也不敢交上去,否则东家非杀了自己不可。
罗武可不会惯着,一脚将对方踹到在地,昏死过去,喝道:“进去搜,把值钱的全部带走,再把店给老子砸了。”
“遵令!”众人杀气腾腾地吼道,冲进去。
店铺里有不少布料,价值不菲,店铺后面是个院子,用来住人,还有库房,库房里还有一批新布,总价值超过三千,罗武看到一架马车在,让人将货物装车,安排一支小队护送,直接拉走。
一通乒乒乓乓,店铺被砸了个稀烂。
之后,一行冲出店铺,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雄赳赳,气昂昂。
没多久,众人来到一户大高门大院,门匾写着吴府两个鎏金大字,门口还有护卫把手,见一帮人杀气腾腾地过来,吓了一跳,赶紧上来阻拦,有人进去通报。
罗武大手一举,众人停下,悄然无声,却气势十足。
“干什么的?”看门护卫喝问道。
罗武将那套说词再说一遍,并不是怕看门护院,而是说给四周围观的百姓听,不管怎样,不能辱没秦家庄的名声。
没多久,吴府家主闻讯匆匆出来。
罗武将那套说词再说一遍,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印象。
吴家主一听是来讨债的,顿时气炸了,喝道:“好你个贾有财,居然敢如此嚣张跋扈,真以为长安城没人治得了他?来人!”
从府上冲出来一大帮人,个个拿着各式工具当武器,气势汹汹,有护院,有帮工,有下人,粗略一看,得有一两百人。
这点人对近卫营而言还不够热身,罗武冷笑道:“你也早有准备,看来也想暴力违约,拒不交罚金了?”
“老子罚你娘,知道我东家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吴家主愤怒地吼道。
罗武从小没爹,全靠娘抚养长大,感情深厚,眼中迸裂出一抹骇人的杀意,寒声说道:“谁呀,说出来听听,看能不能吓倒小爷。”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吴家主得意地讥笑道:“听好了,我东家是江宁都督,你敢造次?”
江宁都督也算一方大员,位高权重。
但罗武根本不在乎,之所以问,不过是想知道对手姓名,免得误伤了自己人,仔细一想,记忆中没这个人,便拿出协议喝问道:“你家每月供货价值两千贯,三倍罚金就是六千贯,有协议在,容不得抵赖,交不交?”
“交你娘。”吴家主气坏了,就要下令动手。
“不交?那就可以去死了。”罗武将协议收好,心中杀意不再压制。
“杀进去!”
下一刻,罗武怒吼一声,如一头凶兽般扑上去,一拳将人打飞。
近卫营冲上去就打,一个个目光冷厉,如一群凶狠的野狼,那指虎就是锋利的獠牙,将阻挡的人全部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