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州勒马停了下来,安亚马种高大,加上他的高度都超过了2米,俯身也看不清两人的状态,仿佛真的死掉了一样。(.)
“蒙二,你怎么样?”程晋州当然不会先问候敌人。
“谢三哥儿关心,没事,只是摔了下腿。”蒙二取了地上的短棍,脸上仍不忘装酷。
程晋州看着蒙二取棍子,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后者把靴刀拔出来,否则大腿上的血,指不定能喷到两米远。
赵权负带着大队人马,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他倒是维持着贵族的面孔,手背在身后,自有马仔式人型生物指着程晋州的鼻子,阴阳怪气的道:“你是哪家的小子,感到这里耍泼。”
“你是谁家的?”程晋州占了便宜,又重伤了对方的人,语气就温和许多,只是贼眼不由的看向刘青霜。
他也算是二十许的人了,如此嫩白漂亮的女孩子,虽只算是小萝莉,却不知是否受到病秧子程身体的引导,一时间有些把持不住。
生理冲动永远支配着理性。
刘青霜是标准的美人胚子,尤其是清澈而灵动的大眼睛,令人感觉异常的清爽,她用考究的神色看着程晋州,嘴唇轻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权负带来的十几个人慢慢的向两边散开,甚至有人拿出一张弓箭来。蒙大蒙二也紧张起来,那马仔得意的仰首道:“好教你知道,这是南陵郡王的嫡长孙赵权负是也……”
“赵夜御是你的什么人?”程晋州一下子想起了那个在私塾里反抗自己的小正太。
“你认识我胞弟?。(.无弹窗广告)”面对其他人,赵权负的动作完全符合贵族标准,尽管头扬的太高,下巴露的太多,但却完全显示出了优于仆人的礼仪――虽然很没有意义。
“小子,现在拉关系太晚了吧。”有与阿虎阿豹关系好的仆从,指着程晋州就骂了起来,他们在南陵嚣张惯了,表情动作熟练之极。
相对于郡王孙,程晋州的礼仪道德要低下的多,他根本不理马仔的话,甚至不等赵权负冲天的鼻孔吸上一口气,就笑了起来:“你们两个还真是一般的愚笨。赵家二傻。”
他边说,还边用手指左右点动。
赵权负险些被鼻孔上的气憋死,两侧的马仔们也喧嚣起来,刘青霜紧张的给自己的丫鬟打眼色,她身边也跟着两个保镖。
程晋州一脸的大义凛然,仿佛无所畏惧的模样,转而对刘青霜道:“您也是郡王府的人吗?没在程府里见过。”
对漂亮的小姑娘,他还是有时间关心的。
“不是。”刘青霜抿嘴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程晋州瘦弱的身体,反而有些好奇,这个能让父亲赞许,昨日却很没有形象的少年,似乎并不像是想象中的简单。
对手的态度,并没有让赵权负的贵族仪态消失殆尽,他表情轻松的使了个眼色,旁边的马仔心领神会,嘿嘿笑着,举起练习用的钝剑道:“王孙殿下,这人实在太过分,属下请战。”
他手下的一群人心领神会,齐声喊:“属下请战。”
个个好似一副决斗的姿态,这活计他们做的多了,轻车熟路,表情丰富。还给自己主子一个理由,仿佛是顺应群潮。
当然,决斗内容还是一群人向一个人决斗。
赵权负欣赏着程晋州的表情,慢悠悠的道:“别和乡里人一样,郡王孙不能叫殿下,不过请战准了。”
马仔嘿嘿的笑了起来,随着两翼数人移动着步子,用自欺欺人的小声音道:“算你运气好,几位星术士都没跟来,就让我们给你松松骨头吧。”
蒙大蒙二紧紧的握住手上的武器,他们都是普通的军人,面对十几个郡王府护卫,要想保着程晋州不受损伤,颇有几分难度。
真的打起来,程晋州多半是要吃亏。
刘青霜忍不住要开声说话时,校场另一边再次尘土飞扬起来。
程晋州嘴角呲出个笑容,他适才纵马横行,那些下人们就算追不上,也还是要追着,这边一耽搁,总算是赶了上来。他挑眉鄙视着赵权负道:“我是程家庆字支三房嫡孙程晋州。”
赵权负皱起了眉头。他可不知道后面来的程家人是做什么的,但现在对方人多势众,要揍主人家的孙子,却已经不是好时机了。
然而,一瞬间他就转过头来,怀疑的道:“刘伯爵指明的……就是你?”
他生生把女婿一词给咽了进去。
“不错。”程晋州看着赵权负的动作表现,也在暗自揣摩,眼前可是一个伪君子加纨绔子弟的标准教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群,仅次于伪君子加纨绔子弟加家族遗产继承人――以现代人的行为习惯,这样的人才是最适合他成为的。
赵权负表现的很克制,他甚至连笑容都没什么变化,最窄幅度的一点头,就扭身对刘青霜道:“我们先离开吧。”
他从南陵跟到绍南,就是为了采下刘青霜这朵鲜花,奈何刘斌始终不同意,但到了这个时候,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弃,眼看着程晋州仿佛并不认识刘青霜的样子,他就更不愿意给予两人说话的机会,那等于将自己要踩的鲜花送到别人鼻子下。
“赔了钱再说吧。”程晋州却不放过他,指着后面卧倒在地的健马,道:“纯种马,值不少钱呢。”
赵权负几乎要喷血出来,脸上还不得不表现出伪君子的风度翩翩,语气生硬的道:“一匹劣马岂能充作纯种马……而且这是决斗,我的人也伤了。”
他总算是意识到,根本不用谈马的价钱,他的手下还受伤了。
“平民可没资格和贵族决斗,在主人没有同意之前,也没有资格和贵族的下人决斗。”大夏朝的规则,其实就是一切封建糟粕的残留物,正是程晋州最喜欢的,他抓住对方语病,又轻飘飘的放下,故作大度的道:“一会再说,可以让大家评评理。”
说话间,吃饱了尘土的家丁们也赶了上来。
一众人等,总有认识程晋州的,心里暗叫倒霉,却仍然要行礼拜见,乱哄哄的近百人,一下子将双方的人数比颠倒了过来。
稍一耽搁就再也走不了了,赵权负七窍生烟,勉力在美女面前保持着翩翩风度,道:“你待要怎样。”
“说了赔钱就行,你怎么颠三倒四的。”程晋州平时还能保持个基本的贵族样,说多了话就嘻嘻哈哈起来。
有下人不规矩的捂着嘴,想笑不敢笑的样子,臊的郡王府的人都低下了头。
赵权负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可又不想让他和刘青霜有机会说话,梗着头皮道:“你要多少。”
“一匹纯种马怎么也要2000两银子吧。”程晋州看着倒在地上的长杂毛不知名品种驽马。
赵权负不愧郡王府调教出来的涵养,眯起了满是怒火的眼睛,审视了一圈周围的程氏家丁,从怀中掏出两张票据,切齿道:“200两买你这匹纯种马。”
他忍不住在纯种马三个字上加重了音。
刘青霜此刻也有些忍俊不禁,可她又想看看程晋州的手段,眨巴着眼睛,终是一言未发――大夏朝风气开放,可受限于现实条件,想了解一个人也并不容易。反而是她身边的丫鬟急的挤眉弄眼,活像一块橡皮泥。
随身带着200两银票,就好像21世纪的人,随身带着5万元现金一样。再想到对方的身份,闹将起来,双方八成会被各打40大板,想到这里,程晋州总算是点了点头,道:“看在你也是个上过学的贵族身上,就给你打一折吧,希望你能明白,一折是只给了十分之一的钱,不是少给了十分之一的钱。”
赵权负用鼻子哼了一声,将银票交到程晋州手上,向刘青霜做了个请的手势,却是不好再呼名字。
不想,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年纪的程晋州,却是满脑子的不纯洁,双眼萌萌的看着刘青霜,道:“这位小姐请留步,怎么没在族中见过?”
赵权负真想砸程晋州一个满脸花,然后撕烂他手上的银票。若非不想这两人对暗号,他何苦又出血又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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