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平洲清舒与青鸾两人带着孩子入住祁家,对此封月华颇有意见。
“两次来平洲都不住家里,这是对我不满了。”
顾霖看了她一眼,沉着脸说道:“你这段时间的表现,清舒与青鸾有所不满也是很正常的。”
封月华脸色立即沉下去了,说道:“怎么,连你也将大姐的死怪在我的身上吗?”
顾娴是意外身亡,可现在大家都怪罪她,她是说不出的憋屈。
顾霖并不与她争吵,只是淡淡地说道:“娘病逝你不仅不伤心,还因娘将体己都给了清舒心里不平。我都看得出来,你觉得清舒会看不出来吗?”
清舒那可是人精,妻子的这点心思怎么可能看不透。只是她比较内敛让人看不出想法,可青鸾却不会掩藏所有的心思都摆在脸上了。
封月华脸色一变,矢口否认:“我没有……”
顾霖打断她的话,说道:“娘将这钱给清舒是让她拿去做善事的,并不是给她的。以清舒的性子,这钱她一个铜板都不会拿的。”
别说是拿去做善事,就算是将这些钱平分给姐妹两他都没意见。娘给的那些产业足够一家四口衣食无忧了,他已经很满足了。
封月华被戳中了心思,声音也不由大了:“我是为我自己吗?我还不是为两个孩子。清舒与青鸾成亲时红妆十里,可等到咱们初初出嫁肯定连他们嫁妆的一成都没有。”
据她所知,清舒与青鸾出嫁时嫁妆价值十多万两银子,等初初出嫁嫁妆怕是一万都难有了。
顾霖也很烦躁,说道:“为什么要拿初初跟清舒与青鸾比?跟咱们相等人家比就是。”
“初初是顾家的孙女,为什么不能跟她们比?”
顾霖看着她,神色有些冷:“因为清舒与青鸾虽不姓顾,但她们身上顾家的血脉。就凭这,娘将所有产业都给他们也无可厚非。”
“可你是延续顾家人的香火。”
顾霖冷声说道:“顾家又不是没后人了,顾富贵膝下有三个儿子,只要清舒同意随时都能过继一个到爹娘膝下延续爹娘的香火。”
封月华说道:“她不敢的……”
顾霖面露失望,说道:“清舒不是不敢而是她不会这么做,不过你若是再闹腾以后咱们就留在平洲不要回京。”
见封月华脸色大变,顾霖冷声说道:“封月华,当初定亲之前我就与你说了自己的身世,当时你不介意现在也没立场来抱不平。”
这些年顾老夫人培养他成才,半点都没亏待他。反倒是他因为公务繁忙没能在跟前尽孝,又因为自己的私心间接害死了顾老夫人。所以他一直心怀内疚,偏封月华还因为钱责怪顾老夫人,他怎能不怒。
等顾霖出去以后,封月华失声痛哭。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偏没一个人理解她。
清舒与青鸾到了祁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因为祁望明被逼着去守墓,祁家这段时间都是低气压,下人说话都不敢大声。可姐妹两人一来,祁老夫人心情就变得大好。
坐下以后,祁老夫人拉着姐妹两人的手一脸疼惜道:“可怜见的,瘦得下巴都尖了。这几日好好在家里补一补,养好了再走。”
青鸾忍不住摸了下脸说道:“我瘦了吗?”
为啥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清舒听了抿嘴直笑。真是个傻的,在长辈眼里只有圆圆润润的才好,不圆润的都是不健康的。
晚上,厨子花费心思做了一桌子美味佳肴。因为顾虑到姐妹两人还在孝期,菜品都是用的素菜。比如狮子头就是用藕粉做的,不过味道很不错。
吃完饭,姐妹两人陪着祁老夫人在花园里散步。祁家是个五进的大宅子,园子占地也有两亩多大。
七月正是花团锦簇的季节,不过白日里太阳太大,他们散步的时候许多的花草还是恹恹的。
祁老夫人看着垂着的一颗花苞,说道:“现在这么热的天赶路也辛苦,还是等炎热过后再回吧!”
青鸾说道:“姨婆,我们也想留下来陪你,只是慢慢一直交给乳娘我怕到时候孩子都不认识我了。”
主要是她那公爹还没走,还跟着经业较着劲,所以还是得早些回去将这事解决了才安心。
听到这话,祁老夫人不由笑骂道:“你说你跟经业怎么想的,给孩子取了这么个小名。”
不仅小名怪怪的,就是大名她都觉得不好听。不过名字已经定下来,再说只会惹得青鸾心里不痛快。
青鸾觉得没什么,说道:“小时候慢点没事,长大了做事快就行。”
清舒不想一直谈着她们姐妹的事,当下转移了话题道:“姨婆,望明舅舅在山上还好吗?”
祁老夫人摇摇头说道:“不好,向笛派人专门看着他,要他每个月抄写一遍族规家训,另外一日三餐都是素菜素汤。半个月前病了也不让下山而是请了大夫去看,几天前我过去看他,整个人憔悴得不行。”
清舒说道:“姨婆,我觉得你不该去看他。”
“我知道,只是实在忍不住。”
清舒却是说道:“向笛舅舅这般做也是为了祁家。望明舅舅不受到严厉的惩罚,如何让族人心悦诚服。”
祁向笛不仅让祁望明去守墓,而且还换了族长没让祁熠轩继任。这对祁望明这一支来说打击很大,但对祁家来说却是好事。
祁望明因为这事威望扫地,他的儿子继续当族长也不能服众。换个处事公正有威望的人任族长,更利于族人的团结。
这些道理祁老夫人都明白,只是年岁大了心就软。
清舒说道:“姨婆,中秋后你还是回福州吧!等过几天向笛舅舅致仕了,他会陪着你回老家养老的。”
“就怕等不到这一天了。”
清舒很直白地说道:“姨婆,说句不中听的,你要回了福州肯定能长命百岁。可要留在这儿却是难了。姨婆,我们还希望能给你过九十岁、一百岁的生辰呢!”
跟在祁向笛身边,她的日子过得晒神仙;可在这儿那是有操不完的心,而年岁大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操劳。
见祁老夫人还是摇头,清舒下了一记重药:“姨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向笛舅舅可就得丁忧了。”
祁老夫人听到这话一叹,说道:“容我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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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