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四章:有一剑,横空出鞘!

风雪飘摇,人海如潮。

巨大的广场之上,黑压压一片人群,均是黑色装束,胸口别着一朵白色小花。

无数黑色雨伞,就像是撑起了一片另类空间,落在伞盖上的大雪,从一开始就到现在,就没有停止过。

天地同悲,青烟袅袅。

丧钟靡靡。

本尊正是李济深的老者,两鬓斑白,副手立在台阶的最上层,就这么高高在上的俯视陈阳。

作为庙堂之上,首屈一指的顶尖大人物,实际上并没有任何那种盛气凌人,以及桀骜张狂的气势。

反倒是,面相和蔼可亲,温文尔雅。

倘若不是事先知晓他的身份,给人的第一印象,定会认为是某个老教授,亦或者邻家老爷子。

灵堂就在他的左手边。

此刻,他一言不发,就这么盯着陈阳。

陈阳一手负后,一手持剑,淡然一笑道:“像我这种人,以往做事,一向是管杀不管埋,而今呢,却开始管杀又管送行?”

看似一句询问自己的话,让本就略显沉闷的气氛,陡然变得凝重。

不少人的瞳孔,陡然间放大。

惊觉毛骨悚然。

这个家伙,是不是狂妄的有些过分了?

李济深就在眼前,他这是要做什么?

他身穿一套白色长袍,一手持剑,在说完这番话之后,大致看了面前的灵堂两眼,就这么轻抬脚步,缓缓登阶。

他眸光深邃,气势如虹。

他身姿挺拔,巍峨如山,隐隐当中有冲霄气势,氤氲而生。

不撑伞,任由风雪拂面。

再看场上,一片肃穆。

不少人,对这张年轻的面庞太熟悉不过了,心底更是留下了严重的阴影。

这位统兵总帅,是在太嚣张跋扈了。

今天,这种长场合之下,竟公然现身?

清晰可见,李济深目光微凝,锁定陈阳。

陈阳似有所感,抬起头,隔着阶梯与这位相国大人四目相对。

一下子,就像是豺狼遇到虎豹。

紧接着,绰绰人影攒动而出,严阵以待。

陈阳视若无睹,继续前行。

即使千万人阻拦。

我,义无反顾。

台阶的两侧,人影不断闪动,除了一些维持秩序的保安之外,不乏一些顶尖拳师。

半步神罗天征,就有两三人之多。

一下子,本还肃穆庄严的广场之上,陡然变得着紧张,凝滞的气氛,带着一抹剑拔弩张。

现场环境,陡然变得诡异。

甚至有一种,将在场每一个人,不管有没有关联,都被牵扯了进去。

当然了,他们搞不清陈阳究竟哪来的胆子,以及李济深,为何始终保持沉默?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位相国大人不是很高兴。

毕竟,今天是李济堂的葬礼,没人愿意让死者遭受打扰。

今天这葬礼要是被搅和了,堂堂相国大人的颜面往哪里搁?

哗啦啦!

现场的顶尖拳师,还在不断增加。

甚至可以说,以陈阳为中心,四面八方都是严阵以待,目光深邃的人影,虽然还隔着一段距离,但只要一声令下,他们便会以山雕扑兔的姿势,一拥而上。

“怎么,似乎不太欢迎我?”

陈阳在距离李济深不足五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杵了杵额头,明知故问道。

众人看着这个年轻,气场强大的年轻人,心底几度发毛。

这家伙,还真是胆比天大。

杀了李济堂就算了,今天还不请自来,参加李济堂的葬礼?

这……

把李济深当成什么了?

虽然说,这位相国大人从未对这件事表过态,究其原因,无非是出于自己身份的原因,胞弟被杀,岂能不愤怒?

今天,陈阳来势汹汹,这是要将事态进一步扩大吗?

“大,大人?”

旁边一个中年人,也就是李济深的秘书向前一步,低声询问李济深,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不出所料。

李济深压制住了心头的怒火,微微摆了一下目光,示意这位秘书,“济堂的葬礼尚未结束,既然统兵总帅来了,请他入坐。”

意思很明显,一切以大局为重。

他身份是一方面,再者今天场上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要是大动干戈,必然会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

像他这种八面玲珑,乃至人老成精的人,情绪这种东西,早已可以随时掌控。

“好的,大人。”

秘书点头,继而径直走向陈阳。

但,刚迈出两步。

不远处台阶的一侧,一个老气横秋,身穿黑色夹克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的走向陈阳,直接针锋相对。

“罗丙?”

“这老家伙,都快到退休的年龄了,还是这么善于察言观色,讨人欢心。”

一阵非议,陡然炸起。

本名就罗丙的中年人,丝毫丝毫不在乎这些言语,如此场合不趁机拍个马匹,混个脸熟,更待何时?

既然李济深大人顾忌身份不方便做的太出,那么,就由自己来请这个家伙,立即滚蛋。

“你陈阳好歹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怎会做出如此不堪入目的事情来?今天暂时不跟你计较,所以立马消失,懂吗?”

罗丙双手负后,因为站位更高的原因,就这么居高临下的俯视陈阳,自认为风姿卓越,光彩照人。

陈阳在短暂的停滞过后,再次登阶。

至于罗丙,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怎么个意思?拿我罗丙的话,当成耳旁风?”

见自己被无视,罗丙有些恼怒,先不说自己在庙堂之上是什么地位,已经拿出了李济深的招牌,对方竟无动于衷?

现场之上,一片沉寂。

一双双眸子,悉数汇聚在罗丙的身上。

罗丙下意识挺直腰杆,感觉这一刻,完全就是自己的高光时刻。

他不再耽搁,朝着陈阳走去的同时,语气逼仄道:“陈阳,奉劝你适可而止,不要拿别人的大方,当成自己放肆的资本。”

“成熟一点,好吗?”

铿!

在双方不足两米的时候。

有一剑,横空出鞘。

剑鸣铮铮。

厉光乍现。

刚刚还沾沾自喜的罗丙,神情陡然凝滞,一双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而后又涣散。

实际上,整个广场之上都沉寂了下来,悄无声息。

一条殷红的血线,从罗丙的脖颈上逐渐放大,血迹尚未滴落,整个脑袋就这么倒向了一边,坠落在地。

紧接着,血浪喷溅,无头尸栽倒。

“我想,李济深大人,也不喜欢这种当狗的人?”陈阳笑道。

他的笑,邪性,冷傲。

让人毛骨悚然。

顷刻间,现场死寂沉沉,不少人面如死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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