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河西鲜卑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悬念,毕竟桓熙面对的不过是一群游牧民族的步兵。

谢艾奉命清点缴获,但脑海中还在回味着匈奴弓骑对鲜卑步卒的恐怖压制力。

当然,能有这样的效果,还在于乞伏鲜卑的主力骑兵不在,虽说阵中存在大量弓手,可又在射程上吃了亏,有枪骑在旁威胁,使其不敢出击,因此,乞伏鲜卑根本就不具备有效的反击手段。

鲜卑乞伏部整整四万帐,除了远在姑臧的三万骑兵,其余皆被一网成擒。

谢艾统计过战果,向桓熙汇报道:

“梁公,此战共计掳得人口十四万,牲畜近五十万头。”

正因为缴获太多,桓熙一直从白天等到了夜晚,才等来了谢艾。

出连部首领建议投奔河西地区的其余鲜卑部落,譬如秃发鲜卑。

邓遐在旁边兴冲冲的说道:

“梁公,末将听说乞伏鲜卑尚有斯引、出连、吐卢三部,就在附近,不过一两日的路程,还请梁公分我一军,我为梁公掠来他们的人畜!”

战前,当乞伏傉大寒问起乞伏步颓,三部援军何时能够抵达,乞伏步颓声称需要一天时间。

出连部首领想要留在河西地区,投奔其余鲜卑部落,但却遭到斯引、吐卢二部首领的反对,他们认为留在河西,早晚会成为桓熙砧板上的鱼肉,倒不如离开河西,迁回漠南。

他们并不知道桓熙出动多少兵马,又怎么敢轻易救援。

斯引、出连、吐卢三部共计有三万帐,按照乞伏部每帐四或五人来计算,人口总算大概在十二万与十五万之间。

但乞伏步颓终究错误估计了人性,当得知桓熙率兵袭击乞伏部,其余三部首领没有一人敢于派遣援军,反而是远离了麦田无孤山。

直至十年后,秃发树机能兵败被杀,秃发部才归降晋朝。

桓熙来时,日行百余里,走了六天,回去,带着一群老弱妇孺,日行不会超过40里,路程660里大概十七天的路程。

毕竟哪怕是俘虏,沿途也得吃喝,而桓熙离开银川本就只带了七日之粮,如今早已告罄,只得宰杀牲畜。

至于乙弗鲜卑,他们的实力要弱于乞伏鲜卑、拓跋鲜卑,是吐谷浑的北邻。

与同为鲜卑势力的吐谷浑因为争夺水草,而关系不睦。

听罢谢艾的汇报,桓熙忍不住笑道:

“很好,总算不虚此行。”

至于掠得五十万头牲畜,则相当于每一户牧民大概有十二头牲畜。

河西地区存在大量的鲜卑部落,除了已知的乞伏鲜卑、鲜卑破多兰部之外,尚有秃发鲜卑、乙弗鲜卑、意云鲜卑、契翰鲜卑、折掘鲜卑、思磐鲜卑、车盖鲜卑、北山鲜卑等等许多部落。

即使他负隅顽抗,左右也不过是多花费一些时间罢了。

他并不是敷衍邓遐,是真的计划在腾出手后,便要收服这三个部落。

翌日,五更造饭,当黎明破晓,桓熙立即率领骑卒驱赶着人畜踏上了归途。

而张石生则领着十余名骑卒,带上乞伏傉大寒的劝降信,脱离了队伍,南下前往姑臧。

当初桓熙进攻张祚,也是率先安抚了秃发鲜卑,才向西北进军。

桓熙却摇头笑道:

“应远,过犹不及,暂且将这些人畜带回去再说。

如今秃发部就在武威郡东南,金城郡以北的地区游牧,大致范围在后世甘肃永登县,同样是依附于前凉。

因此,武威郡虽然曾东南-西北走向,但城池却都集中在西北部,东南部则是秃发鲜卑的游牧范围。

秃发鲜卑与拓跋鲜卑同源,不过是因为音译不同,一支被称作拓跋,另一支则被称作秃发。

十四万俘虏,一万将士,也就是十五万张嘴嗷嗷待哺,偏偏带着这么多的俘虏,也不可能走得快。

一头羊只能出肉五十斤左右,因此,带着十五万人,行军十七天,途中吃掉十多万头牲畜也并非难以想象的事情,毕竟每天都在赶路,能量消耗多,食量也会跟着增大。

斯引、出连、吐卢三部这一走,倒使桓熙的谋划落空。

桓熙当然想要将其余三部也一口吞下,但他身边仅有一万将士,需要看管十四万掳来的人口与五十万头牲畜,实在捉襟见肘。

但无论如何,河西鲜卑中,最为强大的乞伏鲜卑落得这般下场,也足以震慑各部。

西晋初年,秃发鲜卑的首领秃发树机能领导河西各部反叛。

斯引、出连、吐卢首领聚在一起,商量出路。

“等收复了姑臧,我再分你一军,为我扫平其余三部。”

因此,对于桓熙来说,乞伏司繁献上姑臧城,卸甲而降,自然是一件喜事。

他已经从乞伏傉大寒的口中得知,在战斗开始之前,傉大寒已经派遣使者前往其余三部求救了,若非俘虏的人畜太多,不方便赶夜路,只怕桓熙早就撤离了麦田无孤山。

其中,除乞伏鲜卑以外,就数秃发鲜卑实力最为强大。

十四万俘虏,如果加上三万骑兵,以及此战阵亡的数千步卒,乞伏部的总人口接近十八万,以帐为单位,每帐大概为四到五人。

当然,牛比羊出肉更多,但桓熙可舍不得杀牛。

况且他也担心乞伏司繁真的顽抗到底,率兵前来追击,自然是快些离开的好。

哪怕桓熙已经退兵,但三部首领都清楚,等他送走了掳来的人畜,终将回到凉州。

夜里,将士们没敢放肆庆祝,身处敌境,周边还有三个部落,没有人敢于放松警惕。

哪怕乞伏司繁不肯投降,只需等桓熙将人畜送回银川,自可再调大军,复攻凉州。

最终,出连部首领被二人说服,三部决定向北迁徙,回去漠南草原。

直到探子回报,得知乞伏部尽数沦为俘虏,其余三部首领无不惊恐。

只不过等到带回西套草原,估计也就只剩三十多万头了。

与此同时,乞伏傉大寒在战前派出的信使也终于赶到了姑臧。

乞伏司繁得知桓熙的骑兵麦田无孤山,终于发觉自己中了他的疑兵之计,一时间方寸大乱。

下一章在晚上十二点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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