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母女两个虽然哭的内容不一样,但难过到都是真的。

就这么在门口哭了一会子,几个丫鬟们劝着才进了屋里去。

坐下后,沈氏刚要开口,就被姜蕊止住。

“娘,劝慰的话我今日已经听了太多,您放心,我这会儿没事。”

听她这样说,沈氏就知道,女儿这是不愿再提了。

也罢,伤心事,谁喜欢不停提起呢。

于是牵住她的手,便轻声道,“不管旁人怎样,娘只想看见你好好的,家里好歹还有你父亲,你的弟弟,虽然不才,好歹也在朝为官,有些个俸禄,能帮衬一二,无论发生什么,你切莫自暴自弃才好,也要,也要想着爹娘啊。”

这最后几个字,沈氏的声音有些发抖。

她就怕女儿一个想不开,万一女婿出事,就跟着去了。

不过姜蕊倒是真的没有过这个心思,忙回握住沈氏的手。

“娘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即便日子再难过,我都会好好过下去的,我也更相信,殿下他不会有事,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这话一是安慰沈氏,二也是安慰自己。

看着姜蕊坚强的样子,沈氏虽然心疼,但是也放心不少。

丫鬟们见气氛好些,便端了茶点过来。

姜蕊亲自给倒了两杯,“娘是什么时候过来的?”huye.org 红尘小说网

“来了有一个多时辰了,你爹和我总是记挂你,就在这儿等你回来,不见着,也不安心。”沈氏道。

听到这话,姜蕊心里就触动不已。

还好这种时候有真心关爱她的父母,和切实为她着想的亲友,否则一个人当真是难熬的。

微微勾了勾唇,便安慰道,“娘放心吧,我没事呢,您陪我用了晚膳再回去吧。”

“好,都听你的。”沈氏点头,这时候可没什么不依的。

自己捧在手里养大的娇娇宝贝,嫁出去了也是百般的疼爱。

为了不叫沈氏担心,姜蕊用晚膳时尽量表现得平和自如,用过膳,又陪着说了几句话,才亲自把人给送走了。

丫鬟们看在眼里都是心疼,但谁也不敢去戳破皇妃的伪装。

毕竟这样的坚强一旦戳破,可就很难再树立起来了。

“伺候我洗漱吧,再去前头问问刘忠林,有没有消息。”姜蕊无力的坐下来,摆手道。

丹偌应声,和落葵一起去准备洗漱,又霜则去了前院。

但几人心里都清楚,不过半日,能有什么消息呢,不过是心里记挂着,必得问一问罢了。

不过姜蕊这里没消息,沧州的六皇子倒是知道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这会子正打人。

“母妃送来的信,为何不早些呈给我?!”

“殿下恕罪,是奴才的疏忽,奴才见您这几日都忙着赈灾,还有,还有五皇子的事儿,整日里没个歇息时候,贵妃娘娘的信又只说是家信,奴才便以为没什么急事,就就。。。啊——”

太监一声惨叫,正正好是被踢中了心窝子,歪倒在地上。

而六皇子口中被延误的重要消息,正是半个月前,贵妃命人周折着送来的,事关蕲州梁家的事情。

都这种时候了,忽然跟他说梁锦悦与他命数不合,会夫妻相克,这是什么话?

都这种时候了,忽然跟他说梁锦悦与他命数不合,会夫妻相克,这是什么话?

难道娶了一个大理的魏云韶做正妻,还不能娶到梁氏做侧室,那他再物色谁去?

更何况梁家这样好的岳家,他根本是不想放过的。

什么命数不合,那从前还有人说孙霖玉是金凤命格呢,如今入宫也有些时日了,不过还是个婕妤,和凤位没有半点关系。

他就不信有命数这一说,都是唬人的!

既然梁家没有和他提及此事,那他就做不知道,也不听信谣传。

这梁锦悦,他是非娶不可,丢了一个南宫若昭,他已经是恼怒极了,再娶不到梁锦悦,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娶到大晋的贵女,只能与魏云韶捆在一起了。

六皇子这般不管不顾,也是梁家万万没算到的。

他们父女以为六皇子多少会顾忌这些,没成想,六皇子本就是个扭曲又癫狂,且占有欲极强的人。

在南宫若昭身上的失手,又被订婚了魏云韶,已经让他在婚事这一点上受尽挫折,与其说是因为梁锦悦的家世想娶她,不如说如今梁锦悦对六皇子来说就是个碉堡,不攻下来,六皇子会怀疑自己的。

当然了,六皇子如今有多执着,日后就有多后悔,不过这也都是后话了。

现在是立即给孙贵妃回了信,叫她千万不要对梁家做什么,一切如旧。

比起六皇子的烦乱,成功离开沧州的周蕴就顺心多了。

当晚,一行人就包下了一家客栈歇息。

周蕴很是慷慨的掏了腰包让店家给备下了好酒菜,侍卫们自然是开心了。

本来大家伙儿都觉得这件差事晦气,毕竟是送一个将死之人,但这会子就转变心态了。

顾着五皇子的伤势,不必着急赶路,这会儿还有吃好喝好,住的也不差,实在应该是美差才对。

不过这吃喝起来,也就放松了警惕,便有几人的吃食里被悄悄下进去了东西。

等众人入睡后,有那么几个睡得格外沉的,便都被一一带上了二楼,捆绑上手脚,搜了身,一字排开在了周蕴面前。

“拿茶水来,泼醒。”周蕴淡淡道。

陈奉二话不说,端了凉茶壶来,对着地上那五个人,一人一碗凉茶就泼了上去,并且很不客气的踢了几脚。

如此一番操作,地上的人都接连醒来,发现手脚被捆绑住了,顿时都变了脸色。

“五殿下,您这做什么!”

其中一个看起来是头目样子的人率先张口质问。

此刻的周蕴虽然面上已经并不是很有血色,但精神却好了很多,哪像是在沧州时候那将死之际的样子。

“做什么?自然是夜里无趣,请几位来谈谈心了。”周蕴面色淡淡,拂了拂袖子,“你们几个被我请来,也该知道是为何,若不想受刑,就全都自己招了吧,我也不是爱见血腥的人。”

“五殿下什么意思,小人不明。。。啊——”

那小头目话还没说完,忽然手腕一阵剧痛,正是季焓直接掰断了他的手。

“六皇子把你们安插进来,到底想做什么,还不老实交代!”

季焓本就身上杀气极重,此刻半分未收敛戾气,下手又这样狠厉,倒是一下把人给镇住了些。

且他言语中直接提到了六皇子,又见周蕴恢复了气力的模样,这群人便知道自己是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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