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蕊总被他捏手，今儿就抬眸看了他一眼。
就正正好对上了周蕴那双含笑的桃花眸。
马车里光线暗，可那双眼睛却依旧亮的很，像星辰似的，真是好看。
嫁个这么个长相俊美的男子，也还不错吧。
姜蕊这样想着，便也不由的捏了捏周蕴的手。
头回得到回应，周蕴只觉得心尖都痒起来了。
姜蕊瞧他一双眼睛明亮，他未尝不是看着姜蕊天然自带媚意的柳叶眸，一样的悸动。
想起头回见面，姜蕊气喘吁吁跑来迎接他回府，一身装扮嫩的花苞一般，如今的气韵似乎隐隐有所转变。
比起最初少女的青涩，也有那么一点女子的柔媚了。
“可有人说过皇妃的眼睛勾人。”
周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把姜蕊问的愣了一下。
不过旋即还是回答。
“从前没有人说，后来见了教习嬷嬷，嬷嬷说臣妾的眼睛生的不好，若不是臣妾性子冷淡，这眼睛就太妖了，所以告诉臣妾，举止一定要端庄。”
可不是么，柳叶眸本就是不动便含三分情的，要是不学好，做了那媚人的勾当，真是叫人觉得是狐狸精了。
为这个，姜蕊当时还一度害怕进了府，周蕴嫌弃她长相不够好。
要真论起姿态仪容来，其实于侧妃的模样才是大多数正妻的样子，虽然不够美，但是端庄大气。huye.org 红尘小说网
但是没想到周蕴却浅笑着摇了摇头。
“谁说你眼睛生的不好，那都是唬人的，我这么问，就是觉得皇妃这眼睛生的好看，要以样貌论，那老六可不必挣了。”
六皇子，姜蕊细细想了一下，可不是么，六皇子那眼睛，狐狸似的，比女人还妖娆，看着还狡诈。
可怎么没有人说六皇子的长相不大气，不好呢。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如今的世道女人地位低了些，这才会被条条框框的束缚，会被品头论足。
如此一想，姜蕊心里倒也释然了。
并不是她长得不好，而是如今这人心本就是偏的。
不过还好，周蕴并不和其他人一样。
想到这里，姜蕊不自觉的抬头又看了周蕴一眼，对他的映像又更好了些。
而周蕴也瞧得出姜蕊的眼神变化，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情也不错。
周蕴的确不是一个很重男轻女的人，他甚至还会比较欣赏厉害的女子。
聪明还自尊自强又自信的女子，这样的人才配和他并肩。
两人话没有多说，却也算心意互知了。
但另一边的郑家却气氛并不大好。
郑静婉从席上离开后就回了郑家，毕竟真的丢脸。
回去后就被父亲郑远鹤臭骂了一顿，倒是方才紧急关头站出来顶罪的郑静雅得了夸赞。
倘若没有郑静雅及时出来顶罪，给郑静婉解围，那今日的事情可真没这么好结束。
但郑静雅其实也并不全然甘愿，只是她清楚，若她没有站出来帮助郑静婉脱困，回府后她不会有好果子吃。
郑家花了那么多心血培养郑静婉这个嫡女，就是为了把她送进二皇子后院的，所以郑静婉身上不能有污点，名声不能受损，否则这么多年郑家的心血就白费了。
而且当时她若没站出来，连累的是整个郑家。
而且当时她若没站出来，连累的是整个郑家。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更何况她还是个无依无靠的庶女，只会更惨。
所以即便不情愿，她也必须站出来。
如今她只能期望父亲会记住她的牺牲，日后对她多关照些。
而彼时二皇子府里，阮氏也正和丫鬟们谈论这件事情。
吉祥边给阮氏捏肩边道，“平素瞧那五姑娘一声不吭，怯怯懦懦的，今儿倒是很识大局，就站出来了。”
阮氏也点头，“若没有她，今儿的事情倒是不好办，她也算立功了。”
“只是她一个庶女在外当众承认因嫉妒对嫡女下药，这五姑娘以后的亲事可不好说了吧。”吉祥道。
这可不是什么光彩事。
如今要求女子贤良淑德，她此举可是太坏自己的名声了。
不过阮氏却只轻笑，“只要郑家一日屹立不倒，二皇子日后能登大宝，她作为郑家的女儿，依旧是香馍馍，怕什么呢？反倒是郑家若败落了，她一个庶女才不好谋出路。”
娘家硬气，嫁到哪里腰杆子都硬。
“是啊，都是郑家的女儿，要真论起来，若是做妾，嫡女庶女的，还不都一样嘛。”
吉祥压低了声音，略略凑到阮氏身边道。
这一句话便是很提醒了阮氏一下。
可不是么，对于郑家来说，只要嫁给二皇子的是郑家女儿不就好了吗？只是嫡女会更锦上添花些。
但对阮氏来说，庶出的郑静雅自然会比嫡出的郑静婉好对付点儿。
至少有庶出这个头衔在，不管郑家多心疼女儿，郑静雅也不够格一进府就做侧妃，只能是庶妃。
想到这一点，阮氏眸中就露出些许笑意来，轻声张口。
“今儿五姑娘受了委屈了，她是帮着郑家，可也更是帮着二皇子，我自然也该安慰表示些，你去挑些好的东西给她送去吧，话该怎么说，就不必我教了吧。”
“是，奴婢自然省的。”
吉祥笑着福了福身子，旋即就退了出去。
而宫里头，孙贵妃这儿也得了消息，正和女儿七公主说话。
“没想到我竟看走眼，给老五指了个好媳妇。”
“那姜氏也配母妃这样抬举？不过是郑静婉太蠢罢了！”七公主撇嘴。
反正一个都不喜欢。
只是孙贵妃却瞪她一眼，“未必你表姐也蠢笨？霖玉那丫头一贯心计手段都不差，今儿不也吃瘪了？你总这么毛躁，什么时候能学学沉稳。”
这样一训斥，七公主倒也抿抿嘴不说话了。
孙贵妃这才轻叹一口气，“不是母妃偏偏要说你，都是为你好的。”
“女儿知道了。”
七公主起身凑到孙贵妃身边去撒娇。
孙贵妃拍拍她的手，想起一事又蹙眉。
“也真是不明白，南宫家的那丫头怎么偏爱和林家的厮混在一起，原来我是想向你父皇求了旨意，叫她给你六哥做侧妃的，南宫家在文臣里也颇有威望，和咱们孙家，一文一武，正好相称。”
“母妃是说那南宫若昭？”七公主又不大高兴，“她整日里傲气的很，眼高于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