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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之下赏花记》全本免费阅读

“灿姑娘都梳洗好了,便去前头吧,该去等着王后来吧。”

我本就敞开了木门,阿锁姑娘便从外头出现。

我起身,“是。”

眼下,这厅内,是换了一副模样了,至少,我晓得旁人是能从桌上的这些饭菜里,知晓我是王后的人了。

我与女使们一齐,站在桌边,等了一些时候,王后才过来。

王后又是与之前不一般的衣裳发饰。

“王后。”

我再跪着下去。

“灿姑娘这几月,因为灾病的事辛劳,本后现下就下令,免了这些俗礼吧。”

“是,谢王后。”我说。

“入坐吧。”

“是。”

“本后原以为王上也该过来瞧瞧你的,只是前朝政务繁忙,眼下都还不曾歇下。”

“王上为民操劳,乃天下百姓之福,惊蛰一介草民,万不敢误国事。”我说。

“嗯,是个识大体的姑娘,困云。”

“奴在。”

“你待人接物的心思最细腻,便在灿姑娘身边,帮着布菜吧。”

“是。”

“谢王后。”

这些饭菜,我只品出了一些味,而我确是眼看着外头慢慢让夜幕蒙上。

这……

仿佛这份冰冷与暗黑,也是蒙在了我的心上。

“王后。”

我才发觉阿锁姑娘,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出门了。

“王上身边的大王使来了。”她说。

大王使?

想来也是熟人了。

“嗯。”

“王后。”

我得低头,大王使是出现了。

“王上下了旨意来。”

“嗯。”

“灿氏女听旨。”

其实我心中,不全觉得,这份圣旨,便是要让我做太子妃了,即使我心中,已然很多次复盘过王后与这件事,我也还是要忍不住觉得,其实,这份旨意,是来要我的命。

“民女听旨。”我说着,再跪下。

厅内的人,也是与我一同,跪倒了一片。

我……

我现下,是得摘去那些文绉绉的言词,从里头,套……

套得我要听的。

“接旨。”

“灿姑娘,接旨吧。”

我听得声音,才忽然想到,王后该是没跪的。

“民女领旨,拜谢王上恩德。”

旨意中,说的不过……是……

我品行可配太子……

赐婚……

婚期便在……

“王后,事做完了,奴便回了,奴在此,恭贺太子妃了。”

“困云,赏。”

“谢王后。”

“快,灿姑娘。”

阿锁姑娘手疾眼快,是将我扶住了。

王后瞧了我一眼,“灿姑娘劳苦奔波,便别留这么多人,让人不得清闲了,都下去。”

“阿锁,将本后方才说过的药汤煮来,既是本后不久之后的儿媳了,便再说几句话吧。”

“是。”

“瞧不惯这王城的黑夜吗?”王后说,“既是上了马,便要争气一些,别太子妃的位子都还没坐上,便让这些景象,将自己吓死了。”

“早些瞧好了,于你也有好处,别一副似乎是被惊吓到了的模样。”

“民女明白了。”我说。

“坐吧。”

“谢王后。”

“这几日,我在前头,忙你的事,可是听说了,你之前的那些荒唐事,若不是我尽数压下,德行一事,你恐怕是要顷刻间,身败名裂了。”

“民女……”

“这事不是我们眼下要谈论的,只要从即刻起,你能一直做个聪明人,过去的,便也不是什么大事。”

“民女谢过王后。”我说。

“此事有什么谢头?若是不想在这几日备婚事的日子,让人反将一军,最好是解决了你的出身,和之前,在王城闹出来的那些事。”

“明白了。”

“出身之事,你要如何说?”

“民……”

这样,自然是绝行不通的。

“几年前,民女曾在上茶会时,与王城里的张家大人,颇有渊源。”

“本后也是这样的意思,几年前有过接触了,便最好行事了。”

“困云。”

那位女使出现在门口。

“传了本后的话,让与她有渊源的,与其妻一同,进宫里来。”

“是。”

“晓得让你在本后宫中接旨的意思吗?”

“王后是为了民女脸上有光。”

“这层意思,你还想不到,是为免有人在你婚期时下绊子,失了仪态,甚至连婚约也没有了。”

“明白了。”

“你并不出身名门贵族,要学的事多了,之后,便要虚心学习,若是实在愚钝,也总是有不愚钝的人等着。”

“是。”

“这些日,你在那一面做些什么?”

“照料还留着的病人,再来,就是与师父一同写该怎样才可避免染病。”

“之后几日,是受了官府中人相邀,再去探讨药方与避免染病之事。”

“你身上的伤痕,阿锁已经来报了,太子妃身上,是不能出现那样条条可怖的伤痕的。”

“民女想了药方,过几日泡泡,也该能去。”

“本后听闻,你们这一脉,是喜爱猛药。”

“是。”

“猛药用多了不好,再伤了身子,没了孩子便是大事。”

我忽然想到,这也的确是,我师父当年,不肯收我为徒的缘由。

“是,那便……”

“留着些你的精力吧,在这里多待几日,王宫里,也多的是消除伤痕的药方。”

我是要说什么,只是最后,便说了:“是,谢王后。”

“嗯。”

我与她,还是往下聊了很多事,然而张大人夫妇,来得却是极快的。

“下官拜见王后。”

“臣妇拜见王后。”

王后不起身,那一面桌上的饭菜早就被撤走,而这一面的木桌上,是多了几本书的。

一会儿,阿锁姑娘上来两步,道:“张大人,夫人请身吧。”

“下官谢过王后。”

我瞧着他们,也想着,该是他们额上的汗也与他们此时的内心一般。

过会儿,困云开口:“灿惊蛰姑娘,你可认得。”

“灿……灿惊……蛰?”

现下该是没记起来。

“这……不……”

这会儿该是想定了要躲祸了。

只是在“不”字半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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